徐剑在精神高原上梳洗文学翅膀
民生呼声 2020-08-05 05:27 字号: 大 中 小
众所周知,天下霸唱的代表作《鬼吹灯》曾风靡华语世界,之前的作品无一不是延续着古...
很长时间以来,刘心武与《红楼梦》这个标签一直形影不离,他并不抗拒“红学家”的头...
徐剑,鲁迅文学院第三届高研班学员,现任第二炮兵政治部文艺创作室主任,曾获解放军文艺奖、中宣部“五个一工程”奖、鲁迅文学奖。代表作《大国长剑》《导弹旅长》《东方哈达》。
青藏高原是我的福地。苍茫之中,仿佛隐没着我向往、跋涉的一座座文学神山。然而我走近它,纯属偶然。
子曰:“智者乐水,仁者乐山”。我非智者,也非仁人。喜欢西藏的神山圣水,皆因了当年一位十八军的老将军。那年,第一次跟他进藏,他69岁,我 1岁。我刚从一次命运旋涡里浮出来,伤未结痂,便跟着他去了青藏高原,在格尔木周游数日后,准备第二天上山。上山前那个晚上,我一夜未眠,担心将躯壳扔在天路上,像牦牛骨架一样,成为茫茫荒原中的路标。果然,第二天在岗巴拉上,我钻出开着暖气的吉普,鸟瞰羊卓雍措宝石般的湖面,披襟岸帻,喜空阔无边,任雪风横吹。晚上到了江孜便感冒了,患上了肺炎。在班禅大师驻锡寺扎什伦布寺昏迷了三天三夜,梦回天堂,逃过生命一劫。醒来时,头上便仿若罩了天藏之光,回到汉地,人生从此否极泰来。
以后,我搞起专业创作,游牧山水的机会多起来,西藏仍是首选。20年间,竟去了11次,隔二、三年进一次藏,多则待三两个月,少则十天半月,且越去越顺,越顺越去。记忆犹新的是写1962年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,我前后采访、准备了8年,采访过 00多名参战的老兵,上至中将,下至普通士兵,留下十几本手记。最后一程是去喜玛拉雅山南麓的克节郎河谷,踏勘战场遗址。河对岸是印战区,林莽中满是枪口、炮口。那年,我刚至不惑,山南分区派了一位侦察参谋陪我去了错那,站在5200多米高的波拉山口,可远眺仓央嘉措的故乡达旺。随后,绕过九十九道弯,下到谷底,便是当年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总指挥张国华将军的指挥所。再前行,道路被山洪冲断了,送我的车到断路一头过夜等我,我则跃过泥石流地带,坐上边防营一辆大屁股北京吉普,往夏尔巴人所在地驶去,直至公路尽头。翌日早晨,两位从河北廊坊入伍的老兵陪我们上山,他们也许觉得我面相嫩,岁数不大,所以爬得很快,冷雨纷飞,小径泥泞,惟有牦牛和野山羊可攀。爬第一个台地,海拔不过2600至2800米,我的心便蹦到了嗓子眼。然而经过4个小时跋涉,最终抵达海拔4 00多米的边防连队,看到了当年战场开口之处,弄清了当年打仗摆兵布阵的南北西东。
对于非虚构的文学写作,我仅遵四个字:读书行走。读一部部天下的活书、活的历史——大写的人生。与一位位采访者交谈,我乐此不疲,觉得展开的是一卷卷大书,受益匪浅。再就是行走,即古代文人墨客的壮游,非虚构写作需要这样的壮游与行走。特别是行走在青藏高原上,艽野无边,天际湛蓝。置身其中,人何其渺小,生命如此脆弱,但是,对于一颗跳动的文学之心来说,何尝不是一种幸运。那一刻,蓦地觉得胸襟大了,天下小了,生命之旗高扬了,文学的须弥山在前方隆起。
回京后,坐在书案前写那场早已远逝的战争,我觉得底气十足。8年的准备,气道如虹,皆凝结于《麦克马洪线》键盘的敲击之中,犹如枪炮声响起。整整10个月,我几乎每天太阳升起时就坐在电脑前写作,直至凌晨方睡,我与那 00名老兵,一起经历了一场战争,下了一回地狱。当5 万字书稿落下最后一个句号时,我终于释然了:能不能发表出版,皆不重要,重要的是可以告慰躺在雪山下的英灵,可以给那 00名老兵一个交待,也无愧于一位军旅作家的天地良心。
写完此书,已经是2004年春天了。我去鲁迅文学院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习。就我个人创作而言,仿佛沿着一架天梯,爬到文学庙堂的第一座天门前。兀自而立,蓦然回首,后山晴川历历,一条栈道逶迤而来,景色宜人。而前山则烟雨迷蒙,险峰无尽,云遮雾绕,偶露峥嵘,却不知抵达巅峰还有几程?斯时,我已经创作了非虚构导弹文学系列的《大国长剑》《鸟瞰地球》以及长篇电视连续剧《导弹旅长》、西藏系列的《麦克马洪线》。这是我第一次接受为期4个月的专业文学培训,倒不觉得文学课有多么精彩,但进去几天之后,便喜欢上了高研班的气场,还有那些大文化课,政治、经济、历史、哲学,科技、军事、音乐、舞蹈、美学。90岁高龄的周汝昌讲《红楼梦》,只讲了1个小时,然而他对红楼梦伏线的解释,可谓慧眼独具,点石成金;还有微软中国研究院院长讲“云计算”,展示了一个诡谲多姿的未来,国防大学教授讲三军联合作战,让作家跃升了一个高远的平台。
然而,那4个月,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中年作家的危机感,觉得写作无意义。很多人似乎都在制造文字垃圾,再过20年、 0年、50年,读者书架上还会不会有我们的书?
或许这种危机感,恰好是一个中年作家在创作突围前的一次沉思。整个2004年,我就在读书中悠然度过。继续与博尔赫斯、普鲁斯特、卡尔维诺、伊萨克·巴别克、张岱、徐渭、纳兰性德,还有新结识的纳博科夫和赫尔曼·黑塞神交。仅写了一篇与鲁院同学游历锡林郭勒元上都的散文《城郭之轻》,便为2004年鲁院作家高研班划了一个句号。
那年9月份,我跟作协去云台山创作基地,在竹林七贤饮酒吟诗地游牧。突然接到,安排我第三度上高原,采访青藏铁路的建设者。此前我已经上去 次,追踪四载。一次次高原之行,一颗文学的心被高原的流云烟雨雪花和蓝天净化了,一片精神高原也在前方隆起。天路之上,看着三步磕一个长头的朝圣香客,凝眸坐在酥油灯里清修的喇嘛,还有那大昭寺前磕十万个长头的牧人,似乎觉得我也是他们中间的一个。文学本来就是寂静、寂寞的,更需要这种宗教般的虔诚与执著,它的最高创作境界应是独步孤独,最高精神指数应是悲天悯人,敬畏天地,敬畏山川,敬畏苍生。对于一位作家来说,须上接天心,下接地气,何必在乎身前的喧嚣寂静、身后的浮名利禄。就在那一刻,我被灌顶了。
10月下旬回到北京,我又找回了自己,捧着那颗依然滚烫的文学之心,于京城的秋夜,开始了《东方哈达》的创作。站在北京仰望高原,仰望神山,仰望圣城,鲁院高研班4个月学习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,我终于看到第二座天门了。非虚构文学最需要的是文本结构和叙述姿势的创新与突围。当下的报告文学似乎谁都能写,但真正写得好的凤毛麟角。这些年人们陷入了一个误区,似乎只要抓到一个好题材,就成功了。殊不知报告文学的神、魂是人,人的情感和心灵,再就是独特生动的细节。一线的报告文学作家注意到了这个文学之魂,可是对本文结构、叙述语言与姿势却缺少自觉,也落下不少诟病。我觉得应在这方面做一些有益的探索。在给《东方哈达》谋篇布局时,我想起那天坐着列车穿越柴达木盆地时,格尔木城将近,一列火车对面驶来,擦肩而过。一个激灵过后,我想,何不采取上行列车和下行列车的结构,上行讲述从北京零公里至拉萨的修路故事,下行则以列车进站时一个个岔道,叙述青藏铁路沿线汉藏两大民族交流交融的千年历史。一条青藏铁路以哈达隐喻,它挂在昆仑山和唐古拉山上,是祖国人民献给西藏的,也是藏族人民回敬给中华大家庭的。经过10个月的写作,《东方哈达》出版了,好评如潮,也使我的创作实现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突破。
此去经年,青藏铁路的写作记忆已被雪风吹散了,但是我对文本结构的追求与突围,依旧痴心不改。汶川地震的写作,我对文本结构的意识与追求更趋自觉。反映2008年抗冰雪灾害的《冰冷血热》,我采取与受阻于冰雪道上的女儿短信来勾联那场冰雪战争,远行列车,楚山勇士,一纵一横相得益彰。写创新型企业与国家的《国家负荷》,我采用中国古老符咒、金木水火土、天干地支和阴阳腾图符号的构思。随后,在反映中国战略导弹部队20年新军事变革的导弹系列第三部里,我采取从一头一尾的结构,开头从1991年写起,而尾声则从2011年写起,最终交织于2000年,搭成一个门塔结构。
写完这两部书后,我又去了青藏高原,写横跨青藏铁路之上的电力天路——正负400千伏青藏联工程,书名《雪域飞虹》。这是我第11次入藏,待了40天,顺便为《封疆大吏》采访。在西藏的日子,我喜欢在寺庙前闲逛,与磕长头的香客交流。他们微笑时露出洁白的牙齿,那眼神,那笑靥,不染一点俗世的风尘,让我着迷。看着他们坐在林卡、墙角下,晒着太阳,慵懒地发呆,沉思冥想,我发现,这才是真正的文学之道。
那天走近神山,喜玛拉雅掀开神秘盖头,7座雪峰的伟岸之姿一览无余。在珠峰大本营待了 个多小时,我竟无任何高原反应,任雪风梳洗文学的翅膀,让精神高原跃升我的文学海拔。后来,我去了梦中神游多次,在西藏宗教地位最高的拉姆纳措,双手合十,虔敬朝湖,我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,也看到自己创作的今生来世。转山转水,离开时,魂儿便扔在了那里。
孩子积食发烧怎么办安眠药小孩积食怎么快速消食-
-
温州购房门事件中两官员受贿被判刑搭配
温州“购房门”事件中两官员受贿被判刑温州“购房门&rdq...
2020-06-06 | 民生呼声
-
-
南中轴构建大国首都新客厅北京金茂府尽致美搭配
南中轴构建大国首都新客厅,北京金茂府尽致美好风口首都,是...
2020-06-06 | 民生呼声
-
-
袁心玥全运会是人生一坎学心理学有助排球生搭配
袁心玥:全运会是人生一坎 学心理学有助排球生涯袁心玥扎起...
2020-06-01 | 民生呼声
-
-
卢卡库告诫队友别怕穆帅骂你解决问题就没事搭配
卢卡库告诫队友:别怕穆帅骂你 解决问题就没事了卢卡库一直...
2020-05-27 | 民生呼声
-
-
我市获省级社区居家养老奖补资金扶持
我市获省级社区居家养老奖补资金扶持日前,我市争取省级社...
2019-07-13 | 民生呼声
-
-
沭阳县多项措施推进生态殡葬建设
沭阳县多项措施推进生态殡葬建设近年来,沭阳县始终坚持绿...
2019-07-13 | 民生呼声